细节改动,名字改动
我和江淮认识了十八年,从我出生就在身边的男孩,一直都是妈妈眼里的乖乖崽崽,学习认真,从来不会顶嘴,虽然羞涩内向了些,却是整个大院里最听话最省心的孩子。
江淮是我哥哥,我叫江漓。
对于军区大院来说,所有男孩子都被致力于发展身体素质,从会走路开始,爬树下水就被提上日程,两米的训练坑,猜拳定先后,一个踩着一个的爬出来。夏天太阳烈,一个个都晒得黝黑,笑起来就看见一排牙齿,亲爹来领走自家娃都还有抱错的时候。
可是对于江淮,却是个例外。他天生的细皮嫩肉,偏偏不爱和男生一起扎堆闹着玩,所以他的皮肤一直以来比女孩子还要白嫩,也不用涂护肤品,我曾经最羡慕的,常常感慨一家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。
他的个子好像是高中的时候突然窜高的,那时候他因为户籍的原因,跑去了外地读书,也不远,来来回回两小时而已,但是我们总是见不着,他懒得在路上浪费时间,即使我每次听到他要回来都会拒绝朋友的邀约,如果是有补习班,还会提前做好作业,认真还课让自己避免留堂。
他长高之前,好像我们还是孩子,我会朝他喷口水,会嘴硬不承认自己喜欢一个明星,会在一张床上滚来滚去的打闹,会躺在他手臂上看他举起手机播放的《变形金刚》,我承认我没看懂,但我只是想躺在他的手臂上。
后来回想这时候,才发现我一直目的不纯。
和其他的兄妹不同,我们几乎没有相互生过气,他脾气顶天的好,我也是。江淮唯一一次对我不耐烦是在旅游的时候,他嫌弃我聒噪。
我确实话很多,也很黏他,开车出去旅游的时候,我一定要和他一起坐在后座,即使他只是戴着耳机在听歌,又或者有些时候会陪我玩一些无聊的游戏。
我发明过一个及其无聊的游戏,一个人人回忆一首我们俩都会弹奏的曲子,一边哼一边在另外一个人的小臂弹奏,谁先错了曲调谁就输了。这个游戏发明在我的小学期间,我承认是为了让他和我有更多接触,哪怕只是若即若离的轻挠手臂。
好像,从那时候起,我心思早就没那么单纯了。
虽然如此,但这么多年我依旧保持着不算过分的接触,最多不过是借着伤心的由头,枕在他肚子上假寐,为了让他觉得我的目的单纯,我说,“江淮你的肚子像云朵一样软”,“我不喜欢睡枕头”。
我希望对他来说,我一直单纯到傻。这样,这些只要不过分的举动,就都是无心之举,因为我什么也不懂。
我翻来覆去摸他的手,他看我,我就说这手真白,好羡慕。看电影我牵着他的手,我想那些相爱的人也是这样,不过他们可以没有顾忌的一直牵着到老,而我只能在无限拉长那一秒后,借着和他比手大小的由头粉饰天真。
有一次我把手伸过去,他突然打开手和我十指交叉,那一分钟电影在放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,我盯着屏幕,好像很认真,却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十指交握的手上。
就那几秒,我猜测好多,想了很多,最后想到,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单纯到傻气的妹妹,想到这我反而放下心来。我本身就不喜欢和男生有肢体接触,只是江淮例外了一些,但对这些接触,我总是敏感的,也许只是我想太多。我觉得已经牵太久,超过了我一秒的底线。不过两三秒,但时间在我的电影画面里,被拉成一帧一帧,细微到大银幕上演员的每一下肌肉牵动。
我松开了手,滚烫着手心和脸颊,幸好灯光昏暗,藏住我不可告人的卑鄙。
我知道我的心思不纯,但是我从不想让第二个让人知道,这是个秘密,太荒诞的秘密,我难以想象我身边的人会如何看我,我的父母会多么难过,甚至是江淮会不会疏远我。他是个多乖的人,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事。
有一句话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,可我的暗恋却是一个人的生灵涂炭。有段时间常常做梦,梦里面什么也没有,我却觉得自己在上升,想抓住任何一样东西阻止离开,却什么也握不住。
江淮上大学,江淮工作,都是在外地,离我一点也不近,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,想说的话也越来越少。我常常想给他打电话,但是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后,却又犹豫着退出。本就没什么想说的,打过去也不过问几句家常,就算我将电话打到没电,一切都不会变。他不能为了我回来,我也不会为了他离开。我对他的感情,疯狂又保守,独自尝悲欢。
他每次过节回来,好像都有一点变化,长高了,变瘦了,更圆滑了,会喝酒了,会开车了,沉默了。我问他我有没有嫂嫂,他说不急,我说江淮呀,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,我身边的朋友也很优秀哦,江淮看着我说,不急。
高三的时候学习压力很大,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拿帽子把脸都遮住,只是哭,和谁都不说话,他走进房间坐在我一旁,什么也不说,陪我待了一下午,我却觉得莫名轻松了很多。他也会逗我开心,把我帽子掀开,看着我哭得发红的眼睛说“这谁家的小白兔呀?”
因为疫情,我们一年多没见面,过年的时候他终于回家,我高兴得上蹿下跳,回家第一件事是冲进他的房间里,才发现他生病了,不严重但是病恹恹的,可我还是不厌其烦的打扰他。我还是装着傻,都大学的人了,看他坐着故意拿脚踹他,然后倒在沙发上,叫苦连天“你绊倒我了。”江淮实在是没办法,气到笑起来,他说我怎么那么傻,一点也没长大,像个初中生一样,说我走路一蹦一跳,说我幼稚,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,我傻呵呵笑,说长大好累啊。
其实我好开心,因为这是他那天第一次笑。
过年那几天,家里的姐姐约着我们出去,说是带我们去喝酒。我一直在人前都是乖巧的,所以姐姐征求了家里的同意,并且和江淮再三保证会看好我之后才带着我去到酒吧。
喝酒不是第一次喝酒,酒吧不是第一次酒吧,通宵也不是第一次通宵,环境我很熟,我却还装着青涩。出发前我化了妆,却也不敢太夸张,露脐的衣服外面也套了件大衣,江淮看见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明显愣了愣,然后笑着说“你是去换了个头?”
我拉着他的手,笑嘻嘻没说话。
本来喝酒也只是随便装装,我喊了朋友一起来,和她们聊天之际回头看了他一眼,我想着乖巧干净的男孩子,在酒吧又会是什么样,我的记忆和想象里,他和这里格格不入。可是才发现,他靠在卡座上,手里夹着烟,嘴里吐着气另外一只手端着杯酒,和旁边的酒吧老油子聊得开心。
酒吧的音乐太大声震得我有点头晕。
我知道他会喝酒,我知道他长大了,我知道应酬很累,我知道所有的理由,却不知道我该怎么接受。他和姐姐看见我发愣的样子,只说要保密哦,我点点头,他朝我笑了笑。
我却觉得那个笑容没记忆里那么干净了,明明一模一样。我回头继续和朋友聊天,不过我的酒却一杯杯下了肚子,喝得我姐都慌了神,我说没事,喝不醉的。
可能是我慌了神,我好像也不想装乖了,好像之前不是我一个人的演戏,装乖的好像也不是我一个人。我介意他抽烟,介意他到底藏了多少,我不知道,我突然觉得我对江淮,也没那么了解。
我和我姐的朋友摇骰子,几乎不输,我就和他们猜大小,和他们划拳和他们换着花样玩,唯独不理江淮。我让我的朋友去和他喝酒,朋友酒量不小,游戏玩的不差,平时就在这些地方工作,我拉着朋友,笑着说“把我哥灌醉。”
他看起来真的很乖,我朋友却没有喝过他。
走的时候朋友告诉我,他喝酒的时候一直说“我好像也没那么了解江漓”,“她是不是有很多事都没告诉我”,我想他和我应该一样,都是发现对方的欺骗,可惜他的在意和我的纠结,并不是一个层面。他只是担心,却可以接受。
那天喝了多少记不得了,走的时候还算是醒了酒,没有头疼,没有吐,没有昏了头,只是拉着一个朋友,给她说我好喜欢好喜欢江淮。
记不得从多久开始喜欢的了,应该是小学,甚至更早,我本来就早熟,喜欢的感觉我很肯定,不是依赖不是亲情,我很确定,我喜欢江淮。
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个疯子,我问自己是不是有病,我去喜欢很多人,但是新鲜感过去,我还是喜欢江淮。我藏得太好了,我从儿时就开始撒谎,我真是一个撒谎的天才,瞒着所有人。
第二天酒醒,我坐在沙发上,江淮坐在旁边,我抱着他的手,把脸埋在他的手臂里,我在想,该给自己一个告别了。
我想写一个我们的故事,故事里的江漓大胆的爱过,勇敢的表达过,不顾一切的吻过,张扬而放肆,背弃了世俗,结局不知好坏,江漓也不知悔恨。
故事落在书里就好了,给自己一个结局。
我最终在他手臂里缓缓吐出了一口气,抬起头推开他“江淮,你身上烟味好臭。”从昨晚的酒局之后,他也知道我没那么傻和幼稚,我们互相揭开了谎言,也只能互相拉开了距离。江淮看着我,一直不说话,我甚至觉得他在审读我的灵魂,可惜疯子的灵魂,他怎么可能看明白,所有的肮脏天使从未想得到。
我放他走了,我怎么可能让他和我一起堕入深渊,共同沉沦,甚至我都不会让他知道深渊就存在他的旁边,就算我奋不顾身跳下去了,他也不能知道。
江淮又走了,留给我一个礼物,我拆开看,一个简简单单的白瓷杯子,白得好干净透彻,花纹都没有。
我突然觉得我的这份喜欢,对于他来说,是对那份纯净灵魂的亵渎,却因为喜欢他的纯洁,我始终以为他没有改变,没意识到他的成长,没意识到他的渐行渐远,倔强到有些偏执的爱,只想把他囚禁在我的天地。如果这样,最后的结局,只会支离破碎,幸亏我的疯狂披着冷静的羊皮,守护我们这辈子的亲情,等待我们下辈子的爱情。
二、搭子太多拆排顺序(坎边->中对->中坎->中搭)博彩问答,搭子在7-8组以上的就算多了,坎张是指89、12等,中对指33、44、55、66,77等,中坎指35、46、57等博彩问答,中搭指45、56等。